绿野一路秋色征文手术散文
我不懂写作,也未学过任何与写作有关的技巧。上学的时候,每次的作文都是不及格的。从育红班那时候一直到初二辍学,就没有过一次因为我的作文优秀,而被老师表扬过。在这之前,也从未想过写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说实话,我是一个很古板的人,除了说书,在现实中语言也是比较迟钝的,更少了些情调。我没有刻意要将自己说的很不堪,但的的确确,我必须得承认,我是个情商欠缺的人。
0几年来,除了偶然间做些折纸,我几乎没做过一件像样的手工,记得小时候,几个小伙伴一起玩泥巴,他们做的任何玩具在我眼里都是非常精致。而唯独我的,简直可以用松松垮垮来形容,不堪目睹。每每这时,我都会成为小伙伴们玩笑奚落的对象。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纳闷,就我这样有些木讷呆板的人,是如何说评书的?那种瓜田李下,月影阑珊的情境又是如何表达的?还有,手笨笨的,怎么一下子会修了十年鞋。而且貌似手艺还说得过去。
我给自己得出个结论,套用我评书中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怕逼,或许真的是生活所逼迫,变不能为所能,看来人的潜力真的无限大。
萌生了这个念头,源于十一国庆。好久没回老家了,老娘还在乡下,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看。老屋已然很陈旧,我小时候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大炕上,盖着的就是这样厚厚的沉沉的被子,而墙上糊着的报纸已经黑漆漆的,我记得当年我逐篇逐篇的看过上面的报道,至今有的仍然能记得。老屋的灯光是昏黄的,只有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才有这样的灯光。
就是借着这样昏黄的灯光,我与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其实我们那里不叫娘的,叫妈。我用娘这个字眼,觉得这样更生活化些吧)和老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无意中翻了翻当年我在乡下时候一个专用的小抽屉,其实早已经破旧不堪了。好在十几年来,极少有人动过,里面当年我“珍藏”的东西还在。
一个白色的小小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那几年的一些辛酸苦辣,几封当年同学给我邮寄的信件,还看到了一张破旧的,发了黄,损了边的一张医院的收款收据。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钱并不多,加在一起才四百多一点。字迹有些模糊了,但还能看得很清楚----
这一切,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是在遥远的梦里,恍惚间又如隔世,又好像那根本不是我所经历的。但却那么真实,真切,的确,那就是我的过去,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于是我萌生了,希望把那些故事讲出来,不是说评书,也不是讲故事,而是真实的告诉大家,那才是真实的我。与报道上不一样,不是高大上的,而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而我所有所有的经历,或许并不励志,也没有媒体报道的那样阳光,但却真的希望能给看到的人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启迪,这就够了。
半月后,廊坊那边回信了,据说还是魏大夫亲笔。信的原文忘记了,但大致就是鼓励去为我治疗,若经几次手术,会有明显的改善,甚至可以不用拐杖站起来。今天走过来,我明白,任何医院是没有不欢迎患者前去求医的。而当时这对我们家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也没想过站起来对我的人生究竟会有多少不同,但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爬了十四年,那种冰霜雨雪,老鸹针扎手的刺痛,没经历的人是永远也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我习以为常了。
还有就是他人那种特别的眼神,虽然我很浑噩,但仍旧能够感受得到。这也是让我无法忍受的,说了归其,只能是习惯成自然,但这一切,如果真的能改变,那有多好。期待吧,希望改变离我不远了。
但接下的难题随之而来,信中要求,医药费大约需要五百元,另备全国粮票100斤。当时基本上已经不用粮票了,我小时候倒是接触过。五百,今天看来并不多,特别是到医院那种地方,连最基本的检查费用都不够,可对当时的我们家来说,的的确确算是个天文数字了。我们家的如果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似乎有些过,不过穷的确实是掉了底儿了的。我母亲常年生病吃药,家里有个弟弟,智力多少有些问题,父亲是学校的民办教师,全年的收入加起来不足一千块钱,(当月工资 4,秋后69一次性给)还有个姐姐,比我大两岁,正上初中,也是用钱的时候。
评书中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说是五百,实际上是不够的,来往的路费,一些不可预见的开销,穷家富路,怎么的也得多带点。于是父亲给我一个嫁到哈尔滨的姑姑写了封信,让我也写一封,夹在一起邮走。
那是我第二次写信,第一次也是给这个姑姑的。还是上小学三年级,刚刚学写信的格式,老师要求每位同学都给一位在远方的亲人写封信,我只知道我有位姑姑嫁在哈尔滨,好像还是在市里头,也只能给她写。记得那时候姑姑也给我回信了,姑不会写几个字,是姑父代笔的,在心中给我好一番的夸奖,夸我长大了,懂事了,当时令我美了好久。
这次写信与上次的内容是不同的,除了一些礼节上的问候外,更是希望姑姑能援助一把,毕竟她在市里头,能有办法弄到那种全国的粮票,如果经济宽裕的话,再借我们一些钱。
我不知道姑姑的经济情况是不是宽裕,但我感觉应该比我们都强很多吧。姑并不是总回来,但回来的时候都是很“光鲜亮丽”的。她的女儿也就是我那个表妹,无论是吃穿用玩,比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是截然不同的,不说别的,单单那厚厚的一摞子小人书,也足够我们羡艳的。
父亲那辈,按大排行,父亲老二,上边一个姐,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我说的这个姑排老四,也看得出,一直挺惦记父亲,常年的书信往来不断。父亲为此也报了很大的希望,果然,不久后姑就回信了,除了寄来了一百斤粮票外,还给我们寄来了二百块钱,父亲为此宽慰了许多。
然后又从学校一位王老师那里借来了二百,提起那位王老师,是在我心里最尊重的一位师长,与我家更有着多重的关系。他们夫妻俩都在学校,与我父亲同事。我读初三的时候他教我语文,而初二那阵是他爱人朱老师仍旧是教我语文。读初中的几年里,我受过的仅有几次表扬也是他们夫妻俩给予的。为此也最喜欢他们的课,我今天这么仅有的一点文学基础,也是拜他们二老当年的开蒙。我仅仅会被能读下来的几篇古文,也是从他们的课上学来的,如:晋太原中武陵人,以捕鱼为业-----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他们的女儿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比较瘦小,与我一样坐在教室的前排。初一后就戴了眼镜,不过学习超好,据说相当能刻苦,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崇拜了好些年,直到毕业后仍旧毁不迭的想,如果我当年能拿出她一半的刻苦来,或许我的学习成绩就不会如此的狼狈了。
待到我后来降了一级,与王老师的另一个孩子又是同班,他学习也很好,还是班长,毕业后参了军,这阵在军队里已经是个很显赫的干部了。
那个时候的二百,确实解决了我家的燃眉之急。母亲又卖了圈里仅有的一头猪,一共凑了不到六百,剩下的无论如何也凑不齐了。最终母亲心一横,把家里存的点粮食卖了,父亲当时是不同意的,那是家里大半年的口粮,口粮没了,下半年怎么过。母亲说,先别管那么多了,眼看时间不等人,还是先去治病吧。
钱终于张罗到了,共八百略有些零头,还好并未倾家荡产,但几乎就无隔夜之粮了。听父亲说走的时候只带八百,剩下的留下给母亲以及姐弟,毕竟一家人还要生存,母亲好似并未答应。最终是怎么分配的,我已经忘记了。
按照父亲的安排,等我的小学毕业考试结束,我们便立刻动身。
对于考试我并不担心,那个时候我们小到初都是随班推,如果仅凭成绩入学,全班要是能考上五个,那就应该是很高的升学率了。同样浑噩并不是我以及我的那些伙伴,其实又有多少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混了一辈子。
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对于有些人来说,麻木,是最好的止疼药。
我们全县也只有两所高中,凡是能考上的无疑成了村里的状元,他们的家长也自会被那些“没出息”的孩子的家长羡艳不已。回到家对自己“没出息”的孩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但这是很短暂的,回过头来,他们释然了,好像这是命中注定的,那几亩地才是自家孩子最后的归宿。
小升初的考试是开卷的,监考的老师我们并不认识,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她只到教室转了一圈,发下卷纸,到时间又回来收了上去。总之那次考试是前所未有的“爽”就连一直都在后面“打狼”的几个同学都拿了高分,公布成绩的那天无疑是村里最喜庆的日子,打酒,砍肉自不必说,好似还有的人家燃放起了鞭炮。
这些我是统统都不上心的,我所想的就是如何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假期疯上几天。过不多久,我就要踏上南下的列车,然后躺在手术床上,任凭穿白大褂的大夫在我身上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当我把这个即将南下廊坊的消息跟伙伴们讲出的时候,直到今天我仍能记起吴老好那羡慕的眼神。他们一定都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听说还要在一个叫天津的大城市转车,我们只是从评书中听过天津那可曾经是一处很牛的水陆码头;而廊坊更是义和团当年重创八国联军的圣地。我也早就下定决心,一定会搜集多多的所见所闻,回来后要滔滔不绝的与他们分享。
当然那种羡慕只是片刻间的事,此时我们都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像小时候那些玩意已经不再适合我们了。的确,每到农忙的时候,像王老三吴老好,这些个父母认为“没出息”的孩子已经开始套上小夹板,至少能顶半个劳力。我不知道下田劳动是个啥滋味,他们都说很累,羡慕我不用干活的同时,我羡慕他们才是真的。
我喜欢打弹弓,喜欢那种一弹发出,命中目标的感觉。
我们的弹弓要是放在当下,绝对算得上可以管制的工具,其杀伤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十几个玻璃酒瓶摆成一溜,我们距离三十米开外,大家同时装弹拉弓,随着一声口令,接着砰砰连响,酒瓶瞬间成为碎片,而后又大呼过瘾。
我们的弹弓也是要分成高低档次的,而我的是最低的。一等的是那种管皮(听诊器上能见到)铁叉;二等的是气门芯几股拧成;像我这样既没钱买弹弓皮,又不会自己弯制铁叉,才用最低一个档次的,汽车内胎皮,木叉。
所以,当树上落了一堆麻雀,几个伙伴们同时瞄准、放弹,跑空的一定会是我。被埋怨了弹法差的同时,我自然也会怪罪到手巧不如家什妙了。
若干年后,当学习了佛法,懂得了蝼蚁尚且偷生,众生皆平等的道理。不由的由衷的感谢当年我的低档次的家什,也并没有一只麻雀丧生在我的弹下。
麻雀虽小,也是生命,阿弥陀佛!
临出发时的时候,我也悉心准备了两天,将黄泥弹丸装在一个大口袋里,放在东墙的犄角,还特意在上面扣了口缺了碴的破锅;但愿我走的这几天不要下雨,否则我的“宝贝”真的要泡汤了。西边木头架下,是一个破旧的铁盒,忘记是从哪里捡来的,那里装着我几乎全部的家当“宝”(一种纸质的方形玩物,拍起来嗡嗡响,可以两人多人对战,把对方的打翻即赢)片几(音,圆纸壳,上面带图案,玩法与宝相似)还有就是我最最爱的玻璃球。说实话,直到今天我对玻璃球仍旧有着很深的感情,一直珍藏了一对,白色的,大的,透明的。拿起来时候,心中的那种百感交集真的无法形容。
或许到了这个年纪,开始怀旧了。
“再见,我的弹丸、弹弓,再见我的那些宝贝们,等我没几天就会回来了”
当踏上通往城市的汽车,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这样的“感慨”。
我再也没见过我的那些宝贝,泥丸泡汤了。那个铁盒我再也没去看过,因为我长大了。
明朝有位叫王守仁的哲学家,他竟然用格竹子的方式格出了世间的真理。如果我早点知道他该有多好,或许我也能格出点真理出来。我的老家虽没有竹子,但我可以格高粱、格苞米。
仔细想想,何为真理?何为人生-----
大城市,我来了。
我们下了车,眼睛立刻眼花缭乱起来。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每遇到一栋高楼,我一定要仰起脸来,数一数多少层,回去告诉老三,老好我见到的楼有咱们的房子多少倍那么高。那里的地下都是水泥的,没有一丝泥土。哪怕刚刚下过雨,也不会泥泞。如果我的老家有这样哪怕有一块这样的地方,一定是我们的乐园。街道两边摆的各种吃食糕点水果,更是我这个连小村都没出过的人所不敢想象的,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父亲是无暇欣赏这些的,下了车便四处打听去火车站的路线,那时的公交特别拥挤,还是那种大辫子的无轨电车。好在售票员让我先上,座位上的人是无法看到车门这还有个爬着的我,所以我倚在门口的地下,但好在上来了。父亲虽然在车门前,但怎么都很难再往上挤一步,后面还有一溜长长的队伍。售票员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挤下去的,到了队伍的最后,使出很大的力气,拥着人群,向车里挤去,父亲就是这样被挤了进来。我抬起头,看到父亲的脸,父亲笑了。
共 10577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散文详细地叙述了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期间,父亲带着我远赴廊坊武警医院做手术的经过。文章采用回忆的形式,设置悬念,在文章的开始就紧紧地吸引了读者的阅读兴趣,特别是对细节若干张医药费发票的交代,更是让人产生悬念。在文章的主体部分里,首先从当时困窘的家境,突出了父母深沉的爱心,血比水浓的亲情的温暖,更加感人至深的父亲的同事雪中送炭的关怀,显示了人间处处有真情。在去廊坊的路上,写出了在车站遇到的好人老奶奶,到天津后转三轮车去廊坊途中,由于天降大雨,过洪水时的艰险,师傅在收了车费后看出我和父亲的艰难,及时退回了十元,虽是区区之数,但是发生在陌生地方的暴风骤雨中,足以使人牢记一生一世。再就是到达廊坊武警医院后,院长以及医生们帮助我及时检查、开刀治疗,在医生们的精心细致的手术后,我治疗顺利,恢复很快。纵观全文,在我从东北的家乡一直到遥远的廊坊,遇到的都是好心人。这些好心人给了我无私的帮助,给了我无限的关怀,无限的温暖。成功的手术,顺利地治疗好了我的毛病,也使我感受到了人世间的大爱。全文内容详实,叙述描写细致入微,场面描写、人物的语言描写、以及细节描写,均很出色。文章层次清楚,主题突出,弘扬了人间大爱,充满了社会正能量。好文章。感谢赐稿绿野社团,问好作者靳军兄弟社长,祝您佳作不断!【:平淡如水】
1楼文友: 19:10: 6 拜读靳军兄弟是社长精彩细致的散文,感悟人间大爱,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这也是我们的社会能够不断进步的原因。不当之处,敬请兄弟批评指正! 不与他人攀比,只求自己进步!
2楼文友: 11:10:00 拜读佳作欣赏,文章写的是手术,是对社会有真爱的极大褒奖,更是对父爱如山最好的诠释,文字感人至深,让人流泪。问好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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