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野菜飘香的日子散文

摘要：那些艰难的岁月，这些野菜伴随我们战胜了贫穷、战胜了饥饿，也因为这些野菜生发过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让我们苦难的童年有着更多的欢乐。如今虽然那些岁月离我们远去了，但想去这些野菜，就感到格外的亲切，当年的情节也就会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让我时时感恩于它们给我的帮助，给我的快乐。 阳春三月，我的东北老家大地刚刚苏醒，各种植物尚在萌芽状态之中，有一种植物却很例外，那就是哈拉海。他不是报春花，却和报春花一起把春天来唤醒。在山坡的阳面，在沟坎的潮湿处，当遍地依然被黄色主宰时，沐浴了早春的阳光，吸吮了充足水分之后的哈拉海就摇摇曳曳地伸出了地皮，日新月异起来。

这个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日子算计不好的人家，不但缺菜，也会缺少主食，于是事先报到的哈拉海之类的野菜便也就成了农人们餐桌上的常客，弥补饭菜的不足。不过这东西很有个性，它的茎叶上隐隐约约生长着无数个细小的毛刺，你要是用手直接去触摸，那一定要蛰你一下，并且那种微麻微痛的感觉一半天也不容易消失。而且随着日龄的增长，那些毛刺会更加锐利坚硬。因此蒙古族人给它起了个很贴切的名字——哈拉海，翻译过来就是有刺、会蜇人的意思。我很多年都不知道它的汉语名，后来查找资料才得知它的别名叫螫麻子或荨麻子。这种植物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有菱形对生向上的叶片，主干茎能高达1米5.因为有刺，所以采摘它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手套，清洗的时候也不要用手直接触摸，用筷子在清水里来回搅拌、涮洗即可。

我们那时一周上五天半课，往往周六的下午，我会戴上手套，挎上篮子，拿着剪子跟在大人身后到前村山砬子的几个沟叉间去采摘哈拉海。它们多数都是丛生，找到一簇便可以摘个小半筐，四五簇便可以把篮子填的冒尖。小时候很怕蛇，人们把蛇传的很恐怖，被它咬了会死，就是不被咬，看到蛇也要赶紧扒拉头发，说蛇会数人的头发，一旦被它数完，人一定会死。所以我们在摘哈拉海之前一定要找个棍子把哈拉海拨弄一番，直到确信没有蛇之后才敢放心的采摘。成年之后才知道这都是民间文学家编造的寓言传说而已，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哪个人被蛇数头发数死。

我家那些年几乎还没被青黄不接困扰过，这主要依赖于奶奶和母亲过日子算计得好，平时注意勤俭节约，不铺张浪费，细水长流，自然就不会捉襟见肘。但是那个年代还没有反季蔬菜这一说，因此一冬一春的菜篮子就要靠秋季的储藏，每顿不是酸白菜就是炖土豆，而在夏天里晒制的那些干菜，如干豆角、干茄子和角瓜条大多都要留在春节的时候吃，于是三月里嫩绿的哈拉海就成了餐桌上的稀罕物，那翡翠办的绿颜色，那传播着春天气息的独特味道会让人们食欲大开。

母亲把我们采摘回来的哈拉海用清水涮洗干净，再用开水烫一下，这道程序可以解毒也可以去刺，然后和玉米面掺在一起，放点荤油，撒点调料和食盐包成菜团子放进锅里去蒸，蒸熟之后黄绿相间、香气四溢，吃下去又解饿又解馋；还可以和土豆放在一起做大炖菜，再放上一把粉条，也是不错的美味；有时也用来做汤，出锅之前撒上一把淀粉，喝下去滑滑的、嫩嫩的，口感极佳。

稍后一些时日，哈拉海健壮了，主干茎都有一人多高，这时的叶片也不再鲜嫩了，人们不得不弃它而去。这时候另一种野菜拱出了地皮，沐浴着春风和阳光，一叶一叶地舒展开来。它就是侵麻菜，又称曲麻菜或苦菜。我们那时多数拿它蘸酱生吃，虽然感觉苦苦的，根部还总是流出牛奶样的汁液来，人们还是乐此不疲。有时候也用开水煮过之后拌凉菜吃，偶尔还用它做陷，放一些荤油做包子来打牙祭。这种菜味道虽苦，但可以消热解毒，还可以止痛降糖，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当然那时人们主要还是拿它来弥补饭桌上的菜肴的不足，温饱难解，谁还顾得上它的食疗和药用功能呢？

进入夏季的时候，院子里的时令蔬菜也下来了，餐桌上也丰富起来，曲麻菜也就渐渐退出舞台，当然也不仅仅是时令蔬菜下来了，更重要的是随着日龄的增长，曲麻菜也逐渐变老，叶片不论生吃还是水煮都梗硬得很，便不再受人们青睐。虽然它退出了饭桌，但又成了猪和鸡鸭的主食，那些年的夏天，我们每天都要去采摘一两筐，喂鸡鸭的用菜刀剁碎了即可，给猪吃的大多要在锅里炖熟了才好。

夏日里采摘侵麻菜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我们可以借采菜之名行戏水之实。那些天每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匆匆忙忙的吃完午饭，撂下碗筷背起筐篮就三五成群地向河套奔去，还没等接近岸边，大家便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衣服，来到岸边就都已赤条条了，扔下筐篮便噼里啪啦地向河里跳去，一会狗刨，一会扎猛子（潜泳），一会仰泳，一会打水仗……别提多么自在多么开心了。水中玩耍腻了累了就躺在沙滩上晒太阳，那沙子已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把全身埋在里面别提多舒服了。游泳是个体力活，既容易疲劳也容易消食，实在饿了，我们就到浅滩用筐子捞鱼虾，或者翻石块捉蝲蛄。蝲蛄的学名叫鳌虾，和龙虾的形体很相似，只是个头小于龙虾。他们平时多生活于清凉的浅水处，平时很少出来，大多都蛰伏于水中鹅卵石下，翻开几块鹅卵石，总会找到一两只蝲蛄。这东西动作相对迟缓，所以比较容易捉到，只不过你要小心它的两只前爪，那是两只大钳子，夹住你的手绝对不会放开的，直到牺牲自己而已。所以捉它的时候要避开前爪，从它后背处下手，两只一捏就ＯＫ了。捉完鱼虾之后，从岸上寻点儿干树枝，点着后把我们的战果放进去烤，鱼虾变得焦黄了，蝲蛄变得暗红了就可以吃了。把肚子填个半饱之后终于想起主要任务，于是玩兴未尽地穿好衣服背起筐篮深入到农 去采摘侵麻菜。

夏秋之交的时候，连阴雨就来了，这在南方叫梅雨季节，在我们东北老家就叫连阴天。这样的天气是很腻歪人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太阳公公也罢工不见了，老天好像漏了一样，一会急雨一会细雨，一下就是三四天。每到这时候，大人们总是很担心，既担心茅草老屋难挡雨水，又担心院子里的柴草被雨水浸泡没了煮饭的柴火，还担心无法下田吃不到蔬菜。那样的日子道路也都变得泥泞起来，低洼处到处是水，大田和菜地都不能下脚，吃菜便成了问题。这样的时刻，待老天爷停雨喘息之际，母亲就会吩咐我去采摘桃林瑙高。桃林瑙高是蒙语，是指一种叶片如桃型的野菜，桃林译成汉语是如桃状的，瑙高译成汉语是菜，我至今也不知晓它的汉语名称。这种植物喜阴，多生长于树根下或墙角的阴凉处。我们把它的叶片摘回来洗干净了投放在沸腾的开水锅里，放点葱花、作料和咸盐，出锅前加点淀粉，吃在口里又滑又嫩，非常鲜美。

那些艰难的岁月，这些野菜伴随我们战胜了贫穷、战胜了饥饿，也因为这些野菜生发过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让我们苦难的童年有着更多的欢乐。如今虽然那些岁月离我们远去了，但想去这些野菜，就感到格外的亲切，当年的情节也就会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让我时时感恩于它们给我的帮助，给我的快乐。

共 2572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野菜飘香的日子尤其难忘，那用来弥补饭菜不足的哈拉海、那冬天用来当主菜的干豆角、干茄子之类的晒秋菜；消热解毒，可以止痛降糖，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的苦菜、捉鳌虾的快乐、吃野菜的的鲜美，令人印象深刻。让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刻。这些野菜对于农家的孩子来说永远都是舌尖上难以忘怀的味道。语言流畅、行为活泼有趣、记述能引起读者共鸣，欣赏佳作，问好【：鲁小鱼】

1楼文友： -22 11:00: 感谢赐稿，问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2楼文友： -22 11:0 :52 感谢赐稿，问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楼文友： -22 11:04:41 江山因你而精彩，我也比较喜欢吃野菜，欣赏此文！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回复 楼文友： -22 11:21:00 谢谢小雨精彩点评，祝你安好。

回复 楼文友： -22 11:21:44 谢谢小鱼精彩点评。祝你快乐健康。

4楼文友： -22 17:58:45 一篇充满生活气息的回忆文章。拜读了，问好作者。

回复4楼文友： -22 18:28:04 谢谢苏中老农，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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