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流年离魂短篇小说

老杨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全村半数以上的人都聚到了老杨家。

这半数以上其实也没多少人,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年轻人都早已在外购买了商品房,搬离了此地。留下的都是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还有几个留给老人带的孩子。村里好些房子都成了“鬼屋”。因小偷奉行行不空返,到后来实在没得偷了,屋子里的门窗都被撬走了,留下一个空洞洞的屋壳子,就像这个人员日渐凋零的村子。

村子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长子,你还活着啊!”这些年近古稀的老人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热情地给客人一拳头,拳头到达身上时却失了力道,有如抚摸。四十多年了,都已是黄土埋到脖颈的人了。

叫长子的客人眼里含着热泪,对着这些依稀还有当年面目的老伙伴,一一辨认,手里分发着带来的“中华”烟。

“烟是好烟哪。”大家不客气地接过烟,有几人当场点燃了,深吸一口,享受地吐出来,而好几人只是把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又闻,“不敢抽啊,阎王爷已经勾了生死薄了,只是小鬼给拘漏了,所以只好躲着点。”说这话的刚动过大手术,如今那长长的疤还触目惊心着。

长子问起几个熟悉的名字,众人都摇头叹息。这些当年活蹦乱跳的生命早已成了田头的一掊土,一些少人管理的已是荒草覆盖,不留心几乎找不到地方了。长子蕴在深陷的眼窝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引得一些老伙伴也红了眼眶,互相拍拍肩膀。

大家闹哄哄地聚在厅堂中,作为主人的老杨反倒闷坐在灶口旮旯,抽着烟,不发一言。女主人热情地泡着茶,招呼众人坐下聊,说话间不时地瞟一眼丈夫,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东哥,今天你就别张罗了,我做东,我们这些老伙伴聚一聚。”长子对坐在灶角旮旯的老杨说。老杨猛抽了一口烟,没有答话。

“润之,你刚来,怎能要你破费呢,我已经打给国栋,让他带些菜进来,我告诉他,他上海的一个叔叔来了。”老杨妻子在一边答话,免得客人尴尬,说话时她又偷瞥了一眼丈夫。她说的国栋是自己的儿子,很多年前就搬出去住了。

“杏枝,你就别忙了,说定了,今天我做东,让孩子们一块来。”顿了一下,环顾一下面前的老伙伴们说,“我们还能再一块聚几回呢。”说着眼眶又红了。老伙伴们也跟着唏嘘不已。

章润之是下午到的,当他到达镇上叫了辆出租车,在出租车上说了半天,司机才明白他要去的村子。如今村子早已几易其名,就像这几经沧桑的岁月。一路上,章润之看着窗外,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可是。他回来了!四十多年了,他回来了!章润之心潮汹涌,眼睛一再湿润。车子在路上飞驰,章润之对着冬日萧条的田野默默地说,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

十八岁的章润之响应祖国的号召,到广大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怀着满腔热血,从繁华的大都市上海来到这穷乡僻壤。他们这批从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受到热烈欢迎,老乡们用崇敬甚至是膜拜的目光把一个个“上海人”安排在自己家中吃住。

章润之就是在田大妈诚惶诚恐的热情中住进杨家的。杨大妈给章润之准备了全新的被褥,那是准备他儿子结婚时用的。章润之很过意不去。杨大妈说,你们上海人爱干净,我们乡下太脏,怕你不习惯。在家好好的,到我们乡下来吃苦,你爸妈怕要心疼死了。你好好睡,就当这是自己家,不然你爸妈在上海也不放心。这是润之第一天到杨家,杨大妈说的话,所以第一天润之就把杨大妈当自己亲人了。杨大妈丈夫早逝,她独自一人拉扯大一双儿女,如今女儿早已出嫁,儿子的婚事定在春节,孩子的婚事办完,她这辈子的也就算尽了,她也该享清福了。杨大妈说这话时,皱纹里都淌着笑容。润之越发过意不去,杨家并不宽裕,办婚事才办了两床新被褥,就被他占了一床,到时怕新娘子会不开心。杨大妈的儿子说,没事,我已经跟杏枝说过了,被子被一个上海人用了,杏枝觉得很荣幸。杏枝是杨大妈没过门的儿媳妇,就隔着几户人家。虽说没过门,早已声息相通,章润之到这的第二天就以嫂子相称了。

乍离父母的自由,初到陌生地的新鲜,还有四海为家的男儿豪情,很快就淹没在日复一日枯燥的日子中。没有电,没有娱乐,枯油灯下扑克贴乌龟的把戏很快就腻烦了,还没到春节,一些知青就纷纷开始打点行装。章润之没有参加东哥的婚礼,归心似箭地回到上海,回到昔日的繁华中去。可是过了年,他们不得不又陆续返回。章润之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居委会的大妈不止一次登门了,他一直推说身体不舒服,到最后实在找不出理由了,才磨磨蹭蹭到了乡下。

杨家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东哥屋里多了杏枝。杨家多了杏枝也多了几分生气。润之发现杏枝的发型变了,先前的两根粗大的麻花辫剪了,烫了一头卷发。似乎新娘子都是这样一头时髦的卷发。杏枝每天早上都细心地用梳子打好卷,然后用热毛巾轻轻敷一下,以便定型。润之说,嫂子,你都赶上我们上海的小姑娘好看了。杏枝偏过头,调皮地问,真的吗?新嫁娘的杏枝仍旧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嗯。”润之认真地点点头。

“你别逗她,就这样她还每天在镜子前老半天,你再夸她,她就不用下地干活了。”杨强东宠溺地看着妻子,用嫌弃的口吻说。

“去你的。”杏枝飞了丈夫一眼。

要说杏枝也确实是爱美的,下地干活,大家都戴个草帽,她怕草帽压坏了头发,只用条花布巾松松地挽在头上。与别人迥异的装扮,加上白皙的皮肤,大家取笑杏枝投错胎了,城里人投乡下来了。杏枝并不理会这无恶意的讥讽,仍旧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章润之这一帮知青每天跟着乡亲们早出晚归下地干活。应该说是学干活。因为他们实在干不来什么。男人们都有男人们的活,那是肩扛手提的重活,一些家里没有男劳力的人家,女人为了多挣工分,只能把自己当男劳力使,就像杨大妈。如今杨大妈岁数大了,儿子也成了家,她也退出了重劳力的行列,跟女人们一块做女人的活。章润之和几个男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只能跟女知青一道混在妇女及老人的行列。只是润之他们实在没干过农活,锄把都拿不像样。菜地里除草,可能草没锄去,反倒锄到了油菜。因为是上海来的,众人倒也没有取笑,杨大妈甚至还怜惜地说,你们这几个小囡,真是受罪啊,出了娘肚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罪吧,然后不时地让他们歇歇。几个姑娘捂着嘴嗤嗤地笑,润之他们面红耳赤,说什么都不肯歇。

春耕并不是最忙的,最多算是双枪的热身。章润之他们的身体渐渐适应了繁重的农活。当然这只是他们自以为的适应,真正的农村生活才刚刚开始,双抢开始了。学校放假、工厂歇工,所有人都投入到这场抢收抢种的战役中来。男知青也不再被当娘们使唤了,他们也不乐意自己混在娘们当中。

章润之,这名字文绉绉的有些碍口。因为一米八零的章润之像颗豆芽菜一样瘦长瘦长的,干活时,不知谁一句错口“那个上海来的长子去哪了”,于是“长子”就成了章润之的代名词,发展到后来甚至有人忘记了他的本名。

“长子,你一会跟四组的人去挑稻。眼看要下雨了,稻子一定要抢收上来。”杨强东当任了生产队长,队里的活计都由他安排。他看看天,一脸忧虑。

几个知青被分散到几个小组,这是头一次被当成一个全劳力,男知青都有些摩拳擦掌,以便在姑娘们面前一雪往日的“娘们”耻辱。

老乡们对上海小伙还是爱惜的,知青们挑稻往返的路程是最近的。他们稚嫩的肩头不是第一次受重,应该说已经有了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里的老乡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了他们一段适应的时间。杨大妈更是一再嘱咐,挑重担,蹲下、站起一定要稳,要缓,要是闪了腰,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几个小伙子都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扁担下了地,调皮的还做一个手搁在额头,扮个鬼脸模仿孙猴子的动作,引得大伙一阵笑。担上重担小伙子们就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绷着脸,耸着肩膀,摇摇摆摆,一看就是不惯挑重担的。几趟下来,谁都开不动玩笑了。晚上回到家,章润之直接倒在了床上,动都不想动。杏枝进来叫吃饭了,他呻吟着回答不想吃了。杏枝轻笑道,怪不得都说上海来的小伙子一个个都像老娘们,这么点活就把你累趴下了?章润之腾地坐了起来:“谁是老娘们了,我只是休息休息,谁说我趴下了?”硬撑着装没事人一样出去吃饭。刚端起饭碗,杨强东从外面进来,说道:“哟呵,还不错,做了一天重活,还能吃得下,还行。”随手拍了一下章润之的肩膀,章润之“哎哟”一声,手里的碗没握住,“哐啷”一声掉地上,碎了。杨大妈从厨房里出来,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看润之扶着肩膀,杨大妈掀开润之的汗衫。章润之的肩膀肿起老高,通红通红,有一处都破了皮。杨大妈连连说,作孽啊,一个城里孩子咋过得惯乡下的苦日子,真是作孽。吩咐杏枝把碘酒拿来给润之擦上,免得感染了。杏枝一边擦一边嗤嗤笑。小伙子?老娘们?

章润之臊得满脸通红。

第二天,缓过劲来的肩膀肌肉越发娇贵,扁担上肩时犹如刀架上了肩膀,那痛直达肺腑,痛得额头直冒冷汗。润之咬咬牙扛住了,两趟下来,肩膀渐渐适应,痛也麻木了。杏枝先时还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润之一趟趟往返,到后来,杏枝忍不住说,要是不行就别硬撑,你还小,还是嫩骨头,要是累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杏枝说这话时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她老摆那长嫂如母的谱,平日在家,会时不时地说:“润之,晚上蚊子多,睡觉记得把蚊帐下摆塞席子下,不然蚊子会从缝隙中钻进去。”变天时,又会关照:“润之,过会把窗关了,你晚上睡觉实,到时下雨都不知道。”有时润之烦她,说,你简直比大妈还大妈了。杨大妈比杏枝更繁琐,吃顿饭都一再提醒,小心烫,慢点吃。东哥从河里摸来几条鱼,家里改善伙食时,大妈总是把鱼汤推至润之跟前,却又很不放心:“慢点吃,小心鱼骨头。”润之在给妈妈的信中说,他在乡下遇到了另一个妈妈,他还开玩笑地问妈妈,他是不是从乡下抱养来的,如今可算遇到亲妈了。而杏枝就是第二个杨大妈。润之不理会杏枝的好心,仍旧坚持到了傍晚。再次揭开汗衫时,发现两个肩膀都磨烂了,血肉模糊。大妈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说什么都不让润之再去担稻子,让强东给润之另行安排。于是章润之又混进了娘们的行列,躲着姑娘们窃笑的眼神,跟在杏枝嫂子后头。

双抢的火热不是一个城里小子所能理解的。村里仅有两台脱粒机,为了赶在雨季前全部脱粒完毕,这两台机器没日没夜地劳作着,在机器前劳作的一般都是妇女及老人,也有男人上去操作,但这不是男人的活,女人们会赶男人下去。润之是不敢上去的,自从上次一个知青看着好玩,非要试着操作一下,却把自己的胳膊也当稻子跟机器亲密接触。那场面润之终身难忘。却也有人羡慕这知青,这事也算一契机,那知青病退回城了。

做夜工的自行分成两班,章润之和杏枝分在前半夜。收了工回家时,润之和杏枝一前一后走在村路上。润之刻意跟杏枝拉开了距离,却又借着月光在后面打量前面那个苗条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杏枝嫂子不再仅仅是杏枝嫂子,她同时也是个漂亮姑娘。润之的脸在黑暗中微微发烫。是那个傍晚吗?

那个傍晚,润之像往常一样收工回家,像往常一样叫声大妈,我回来了。没人答应,很多时候,歇工后大妈还会去自家自留地里操劳一会。东哥是个大忙人,不到天黑是不会进门的,嫂子大概还没到家吧。润之冒冒失失地闯进东哥的房间,想去东哥房里取块肥皂先洗个澡。他跟这个家早已不分彼此,熟不拘礼。

润之还记得,听到门响,杏枝嫂子转过身来,或许以为进来的是东哥,杏枝嫂子脸上还带着欣喜的表情,润之反而被吓到了——杏枝嫂子在擦身子!润之道歉都来不及说,匆忙带上门逃走了。他臊得晚饭都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出来吃。一个晚上,眼前都是杏枝嫂子白花花的胸脯,润之似乎才记起杏枝嫂子只比他大了两岁。这个晚上润之梦遗了。早上起来,润之一直低着头,不敢跟杏枝的眼神接触。杏枝轻笑着把稀饭摆到润之面前,说,吃吧,昨晚上没吃饭,一定饿了。然后又笑了下。那意思是:多大的事,瞧你这小破孩紧张的。润之却做不到不紧张。杏枝再过他屋来找书时,他眼睛盯着书,膝盖碰着膝盖,眼角的余光却随着杏枝的身影转。润之从上海带来好多书,以解漫漫长夜的无聊及无奈。杏枝上过几年学,识得几个字,她说肚里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润之看书的侧影很书卷气,很帅,她也想多看几本书,肚里多装点墨水,所以经常进润之屋里找书看。杏枝取了书,出去时,用书在润之头上拍了一下,笑了一声。润之明白那是说,小鬼头,人小鬼大。

双抢过后是短暂的休息,然后又是一个紧张的收获季节。金秋十月,稻穗飘香,这一季的是这一年最后的收获季节。季节过后,家家户户的粮囤都是殷实的,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也有了空暇时间找点乐子。村里放的露天电影成了青年男女不二的选择。

共 1062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章润之是来自上海的知青,他住在杨家,杨大妈将他视若亲生,又收为义子,在生活上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照。杨东强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自从他娶了杏枝进门,章润之和杏枝之间的关系就日渐微妙起来。随着某些有意无意“巧合”的事情发生,最后俩人终是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关系,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样就导致了这家人顷刻间关系的极度恶化。杨东强失手造成章润之下身残疾,自己也没能逃脱牢狱之灾;杨大娘气火攻心一命呜呼,也就此斩断了自己和章润之的母子之情;而杏枝,更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受尽了杨东强的折磨与村里人的冷嘲热讽,每日在痛苦与煎熬中苦度光阴。时间是最无情的,它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过往扔在光阴的隧道里独自前行,不给任何人重新悔过的机会,时间又是有情的,它可以让积压在人心头的仇恨化为乌有。几十年后的章润之再次来到杨家,已经物是人非,往昔的欢乐不再,温馨的大家庭亦不再,因为自己当年无知不负的行为,导致杨家似乎每个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中,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座小山般沉重。就连杨东强和杏枝的儿子杨国栋,也是在别人的奚落和是是非非中长大,不敢确定究竟谁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最让人感慨的是当年的两个仇人见面,不但没有发生战争与摩擦,反而能够平静地坐下来聊天,这也许就是时间冲淡了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怨恨吧?章润之让杨东强窝囊了半辈子,杨东强让章润之终身未娶再没能接近女色,而章润之这次是在得知自己患了晚期胃癌才想最后再来看一眼当初生活过、幸福过、无奈过也伤痛过的地方,看一眼几十年来那些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也顺便安排了自己的身后事,将自己一生的积蓄送给了杨国栋。三个月后,当章润之的骨灰被安葬在杨家田地里,当杨东强的墓碑跟章润之紧紧相邻,这场恩怨情仇也算告一段落画上了句号。我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而且人也都是有理智的,否则人主宰不了这个世界。假如当初章润之能够念及杨家对自己的恩情,对杏枝发乎情止乎礼,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她的美好,这一家人生活得该有多惬意!假如杨东强发现杏枝和章润之的暧昧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用法律来解决一切,自己不但免去了牢狱之灾,章润之也不会因残疾而一生孤独。这个故事看后让人有压迫感,这是时代的悲哀,还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是欲望的畸生导致了几个人一生的痛苦,还是无知造就了这场悲剧的诞生?这个我们且不论它,好在最后,半生承载着的仇恨终于放下,这让每个人的灵魂得以安宁,无论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那些人们。小说刻画的人物比较成功,故事架构严谨,几十载的恩恩怨怨,在作者笔下任意铺展,牢牢掌握着故事延展的方向,这就是一篇文章的成功之处。苦了半生,纠结了半生的人,最后入土为安,结尾的收束是作者这篇文章的另一个亮点。好文章总是这样,能够牵引着作者的视线,忍不住随着故事情节去欢喜悲哀,这篇就是。佳作欣赏,倾情。【:红袖留香】 【江山部·精品推荐15011 0004】

1楼文友: 16:44:47 流年,是红笺小字中永不褪色的诗篇,一行又一行,长句复短句。

流年,有着风吹不散的醉意;更有着花香不过的情心。流年,有四季风景中最瑰丽的笔墨

感谢您赐稿流年,期待你的精彩呈现。 有个性的人不需要签名

回复1楼文友: 20:09:2 感谢老师的辛苦!辛苦了,感谢!

2楼文友: 20:10:44 同题,感念那一 等 字。

楼文友: 07:41:4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4楼文友: 10:27:47 读完了,晓月。又见同题佳作,我和怜幽的同题,却被你演绎得更是精彩绝伦。

河南省作协会员。西平县作协副主席、《西平文学》副主编。

5楼文友: 10:28:5 最近一直病着,又是月考,监考改卷的,看读这篇文,似迟了些,内心依然欢喜。

欢喜晓月的灵气和天赋的讲故事的能力。

河南省作协会员。西平县作协副主席、《西平文学》副主编。

回复5楼文友: 08:14:27 谢你!多休息,别太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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