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散之的老师张青甫组图分析

林散之的老师张青甫(组图)

纪录片《百年巨匠·林散之》最近在江浦开机，镜头不知会不会扫过林散之故居内两幅并排悬挂的照片？他们依次是张青甫、黄宾虹。从林散之的生平资料中可见，其14岁丧父，迫于生计，至南京跟张青甫学画人像谋生，十六岁时因疮疾返乡；三十二岁，赴上海从黄宾虹学画山水，至三十四岁，因家中经济困难返乡。

黄宾虹无疑是林散之成功道路上至关重要的恩师，且成就和声名都大于林散之，林散之挂黄宾虹的照片，人们不足为怪，或也以为林散之有傍大款之嫌。而林散之师从张青甫同样也是三年，14岁至16岁，应属于启蒙阶段，家中挂张青甫的照片，才真正显示其不忘恩师。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读到：张青甫是在南京城里评事街开店画人像的工匠，业余画人物画。如果不是林散之生平介绍提到张青甫，便没有他的任何文字记载。我看过几幅林散之早年的人物画，中规中矩、平白简练，这大概就是乃师的水平吧。后见上有一幅“仿玉壶外史笔意戊申冬月张青甫作”的仕女图，卖钱的点是“林散之老师”。

我有一幅张青甫的《人马图》，173×45cm，长题：“世之画马咸师赵家，而不知郑千里画马在赵文敏之上。赵氏之用笔在瘦，未免笔近枯禅，千里运笔有廊庙之气，取其神韵，不以肥瘦计也。蛬画之一事，贵乎信性，而必拘于咸格也，是耶否耶？姑赘之以待博识者鉴。江宁张绍曾写。”钤印：青甫、张绍曾印。初视有任伯年模样，细看似得自明人原味，看不出所谓廊庙气，至多是野逸气吧。所题论画之优劣，以晚明郑千里与元初赵孟頫相比较，显得牵强，或有故作精深之嫌。总之这是张青甫的真实水平反映，他因高徒林散之得以传名，但不会因林散之改变他的实质；林散之蜚声书坛，也不因此嫌弃、避讳自己的启蒙老师是谁。

由此想到书画圈中有关师生关系的种种不正常，最沸沸扬扬的是刘海粟与徐悲鸿有无师生关系？当年刘海粟17岁草创上海美专，在《申报》亲拟广告招生，徐悲鸿身处宜兴，怀揣广告至沪，美专已过了招生时间，有校史名册证明首批招生10名学生中没有徐悲鸿。徐悲鸿入学选科约两个月，即不告而别，原因是美专师资不足以留住他。同样的情况是陆俨少1926年秋季入学无锡美专半年，《陆俨少自叙》里明确说：美专师资薄弱，教不了自己。刘海粟亲自教授正科，与徐悲鸿没有师生授受关系，到了徐悲鸿成名后，刘海粟在多个场合说徐悲鸿是自己的学生。贬抑别人，抬高自己，向来是美术圈中的诟病。广义的说能者为师，是别人对能者的尊敬，严格的师生关系，不说旧时的仪式，起码得相互承认，不是别人听过自己的一两次课，或请教过一两个问题，就人前背后说：谁谁谁是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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