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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搭配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万鹤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梦中的她,总是在一个幽暗的长廊中不停地走着、走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她好像根本就是无意识的,只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裹挟着机械地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然后就到了长廊的尽头。远远地好似有一牙弯月悬在漆黑的天幕上,她还在奇怪怎么看不到一颗星星,走近了才发现,那不过是挂在墙上的一柄弯月状的水果刀,雪亮的刀刃深深地凹进去,精巧别致,玲珑可爱。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去摸触时,那柄弯月刀却突然变成了一张女子的脸,眼神冰冷,声音冰冷,就连那怪模怪样的笑也是冰冷彻骨。她清楚波帅认栽:快船侵略性重创我们地记得那女子冷冷地笑着说:“东方婉荷,别来无恙啊!”

梦,每次做到这里便会嘎然而止,万鹤静静地躺在黑暗里,一遍遍回味那日益清晰而逼真的梦境。那女孩是谁?东方婉荷又是怎么回事?她和那女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把刀……可是任凭她想破脑壳,也无法破译这个谜一般的怪梦。

终于又一次午夜梦回时,万鹤忍不住推醒老公王辅讲出了自己满心的困惑。王辅怜爱地将她拥在怀里安慰她:“无论怎样诡异,也只是一个梦而已,只要你不去想就没事了。你天天看什么灵异故事、鬼怪小说,也许这就是副作用呢。以后多看点阳光明媚的,保准你的梦也会灿烂起来。”万鹤沉默了一会,却又突然梦呓似的说:“可是那把水果刀真是可爱哦,我怎么看着如此亲切而又熟悉呢,仿佛是我前世的一件爱物般,我要是能拿回来就好了。”王辅点着她的脑门笑:“你呀,真不知你这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怎么总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呢。”

可是王辅没有想到,几天之后,万鹤竟然真的拿回了那把刀,那把市面上从没见过的、弯月状的水果刀。

那天下班回来,万鹤一进门就喊:“老公,看哦,美丽的月牙刀,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王辅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探出头随意地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哦,还真有这种东西啊,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是一个老婆婆送给我的。一个很老很老的老婆婆,在巷口推着小车卖杂货,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巷口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哦,也许她刚出来。她那么老了,一定就住在附近,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吧?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她卖的东西古老陈旧,人来人往的,没有一个肯停下来看一下,她也并不在意,耷拉着松弛的眼皮坐在那儿,好像睡着了一般。可是我走过她的身边时她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瞪着我说:‘姑娘,好歹挑一件吧。”我一眼就看到了这把月牙刀,和我梦里的不差分毫,我几乎是一把抢在手里激动地问:“这个,多少钱?”老婆婆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不卖。”我很失望,又有些不甘心,正想开口求她,她却又幽幽地说:但是可以送给有缘人。”我急忙问:‘什么样的人算是有缘人?’‘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再把你的手伸给我看看。’我把我的生辰告诉她,她念念有词地嘟哝了一会,又伸过枯枝一般的手捉住我的手研究了半天,突然就把刀拍到我的手上说:‘拿走吧,你正是我一直在等的有缘人。’我执意要付钱给她,她却坚决不要,还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而且让它沾染了铜臭就不灵了,我也就只好拿回来了。怎么样?感觉如何?”

王辅握着一把菜站在厨房门口,呆呆地,听到万鹤的询问竟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哆嗦了一下,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有点瘆得慌。”万鹤愣了一下,其实她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古怪,还有那个老婆婆,不过……她看了看手中的弯月刀,一下子又兴奋起来,这实在是个让她开心不已的意外收获,刚刚萌芽的那一丁点儿惶惑惊疑即刻便被风散至无迹了。

万鹤实在是喜欢那把弯月刀,她从来没有如此痴狂地迷恋过任何物事。她一直不曾使用过它,却几乎每晚都会将其拿在手中细细地把玩。多么可爱有趣的“小月亮”哦,寒光凛凛亦如月的清辉,而那刀柄竟然用看上去极名贵的木材雕刻成初露尖尖角的荷蕾状,紫润润的,暗香馥郁,精巧别致,用这样一把刀来削水果也太委屈它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本来就只是一把水果刀呀!所以有一天当王辅拿起来想用它削个苹果时,她竟然紧张地尖叫着喊:“别动,它是我的。”吓得王辅一松手,刀“当啷”一声落到了地板上。王辅皱着眉头厌烦地说:“你怎么跟有病似的。”万鹤心头一凛,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快步走过去将那把弯月刀捡起来,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万鹤和王辅都没有意识到,自从万鹤将那把水果刀带回家,他们两个人都在悄悄地、不留痕迹地改变着,而且这种改变已经日益明显。

首先是万鹤越来越阴沉。她本来是个温宁的女子,喜欢读书,偶尔上,小有洁癖,家被她收拾得静雅美丽,两个人的生活也被她设计得浪漫有趣。可是现在,她所有的业余时间几乎都交给了那把弯月刀。那刀好像有摄魂捉魄的神能,诱着她整天将它握在手中,呆呆地看,傻傻地笑,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于家事却是日渐疏懒了。

接着是王辅突然沉湎于烟酒,流连于欢场。王辅一向崇尚健康阳光的生活,洁身自好,很少饮酒,从不吸烟,对那些光怪陆离的诱惑无动于衷,业余时间不过是打打篮球,或者陪她聊天、散步,偶尔周末远足。现在却整天和一帮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朋友混在一起胡吃海喝,也学会了吸烟,听说最近还结识了一个唤作月牙儿的歌女,几乎每天都纠结上那帮狐朋狗友去给她捧场。他明知道这些都是万鹤最最痛恨的恶习,却偏偏在她面前愈演愈烈,他曾经那么疼惜在乎她,现在却似乎再也不肯顾忌她的感受了。而万鹤,劝过、吵过、闹过、威胁过,看着收效甚微,也便偃旗息鼓,懒得搭理他了。曾经恩爱缠绵的一对小夫妻,竟然慢慢地疏离如陌路。

一个冬日的午夜,王辅回来了,跌跌撞撞,大呼小叫,满身的酒气。皱巴巴的衣服,油腻腻的头发,乜斜着眼睛醉态可掬,样子特别猥琐,从前的儒雅清朗荡然无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万鹤忍不住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你就不能少喝点,还开着车呢。”王辅烦不可抑地吼道:“你少管我,我已经够烦了。”万鹤也一下子火大了,忍不住将手中的一本书狠狠地向地上一掼:“你烦什么?你天天这个时候回来,还喝得东倒西歪的,还和那个什么南方妹勾肩搭背好上了,我还没烦呢。”王辅一脚把书踢开去,伸出一根指头直戳到万鹤的鼻尖上:“你敢摔东西?长本事了,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摔啊!摔啊!使劲摔啊!”王辅的暴吼如狮,震得万鹤头晕目眩,透过迷蒙的泪眼她哀哀地看着王辅,那狰狞的面孔上,那充满厌恨的眼睛里,她再也找不到半点温情与爱眷。她的心好像遭到重击的瓷器,一下子就破碎无状。她已经隐忍了太久、压抑了太久,如一个膨胀到极点的气球,突然就”砰”地一声,在那一刻彻底爆裂了。她如疯似狂地将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器具“乒乒乓乓”拂到地上,一边还口不择言地喊着:“既然那么烦我,就放手吧,放手吧,都放手吧,不要活得这么假,这么累,不要欺骗别人的眼睛,也不要欺骗自己的心,都放手,放手好了。”王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恨恨地说:“疯子,疯子,十足的疯子。”然后跨过满地的狼藉,径直去睡觉了。

万鹤跌坐在地上,王辅恨意十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轰响:“疯子!疯子!疯子!”她不由打了个冷战:“疯子?自己竟然像个疯子了吗?天哪,这个疯狂迷乱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条人生的坦途。生活是满地的荆棘,婚姻如夹脚的鞋子,还有伤痕累累的身心,她突然就失去了走下去的信心和勇气。她的手下意识地在地上摸索着,果然就摸到了她的弯月刀。她凄然地笑着喃喃自语:“还好,你还在这里等着我,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们一起走吧。”万鹤握着那把美丽的弯月刀轻轻地压在自己的手腕上,她好像还不曾用力,雪亮的刀刃却已经深深地切入了她的肌肤。弯月刀真是非同寻常地锋利哦,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血已经哗的一声,温暖地流了出来。她站起身走进卧室,心满意足地在王辅身边躺下来,把那支鲜血淋漓的手臂,轻轻地搁在了睡得猪般沉酣的王辅身上。

第二天早晨王辅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满身鲜血,而万鹤唇角含笑静静地躺在他的身侧,肢体早已僵硬冰冷。

万鹤死了,同她的生命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把诡异的弯月刀。

结语

数日后的一个黄昏,王辅拖着沉重的步子自万鹤的墓地慢慢地走回来。他一直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恶梦,如今他已经幡然醒来,恢复了从前的状态与轨迹,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最爱的万鹤,那是再也不能挽回的心痛。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去万鹤的墓地凭吊、追悔,可是曾经浪漫温馨的美好生活却再也回不来了。

走到巷口的时候,王辅蓦地站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万鹤说过的那个很老很老的、卖杂货的老婆婆,她正耷拉着松弛的眼皮坐在她的杂货车前,好像睡着了一般。王辅轻手轻脚地想赶快绕过去,老婆婆却开口了:“好好看看吧,这儿一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王辅只得停下来不情愿地将目光投向她那些仿佛出土文物般的灰暗的货品。突然一本纸张古旧黄朽的线装书吸引住了他的视线,确切地说是那书的名字让他感到震动:《我和东方婉荷:永世不会洇灭的仇恨》。东方婉荷,不就是万鹤生前在那个诡异的梦里听到的称谓吗?他一把抓过那本书,却又在那本书下,蓦然发现了那柄他遍寻无迹的弯月刀,万鹤的弯月刀,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甚至还有丝丝鲜润的血迹。王辅抓着那把刀惊骇地问:“婆婆,这刀……”

“那刀不卖,只送有缘人。”

“我是想问……”

“与你无缘口休开,奇心过重易招灾。莽撞出门事事劫,小心惹祸上身来。”婆婆口里念念有词,眼皮却依旧耷拉着如同一张幕帘,将浑浊的眼珠遮得严严实实。王辅只好又扬扬手中的书:“那么这本书,多少钱呢?”

“随便丢下几个子儿,拿走吧。”

王辅摸出十元钱小心地压在杂货车上,拿走了那本破旧的书。他隐隐觉得,那本书也许能释解他所有的困惑。

书的扉页上,画着一个散发的古装女子,貌美如花,却冷酷狞厉,而且满脸满身滴沥着殷红的鲜血,那血又在女子的脚下流淌成一组触目惊心的文字:东方婉荷,我和你的仇恨永世不会洇灭,亦不会消减。我会凝聚成万世不绝的戾气,化为夺命的血刃追捉着你的行迹,生生世世将你杀之于无形,那人世间的情爱福寿,你休想再享得半分。

王辅在万鹤生前最爱的软塌上躺下来,开始细细地去读这个已经流转了近千年、早应灰散在历史的风烟中、交织着爱恨情仇的有些悲惨亦有些俗艳的故事……

“我叫西门冷月,是香王最钟爱的女子,香王为了我,不惜遣散后宫数千佳丽。可是有一天他出去打猎,却带回了一个叫做东方婉荷的狐媚,他忘记了他曾经对我的承诺: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他请最出色的工匠打造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弯月刀,分送给我和东方婉荷。他说这弯月刀里糅合了我们三个的名字,他的香、我的月、她的荷。他说我们三个要永世相亲相爱,同连理,共比翼。他不知道这实在是他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情,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女人的自私,爱的自私。爱,只能属于某一个人的,怎么能三个人共享?你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两个女人怎么会同时分得一个男人的爱?他更不曾想到,他赋予了如此美丽喻义的弯月刀,在他最爱的两个女子手里,最终变成了夺命的利器……

东方婉荷和我一样的嫉妒愤懑,她也一样容不得一个男人深深爱着自己的同时又去爱另外一个女人。她就是用这把弯月刀,在我和香王共同休息的卧榻上杀死了我。我六魂悠悠七魂不散,报仇,报仇……这将是我千载的夙愿。

共 4512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说独具特色,利用聊斋的手法记录了一段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爱恨情仇。爱情是自私的,一个女人如果爱情被另外一个女人瓜分或者占有都将会产生万劫不复的报复甚至杀戮。一对恩爱有加的小两口,生活的那么幸福,那么有规律,只因为一场噩梦,一个神奇的老婆婆,一把诡异的弯月刀。弄得家破人亡,好好的家庭支离破碎。只因为得到了那把弯月刀,老公开始改变,妻子也开始改变,一切都悄悄的发生长变化。最终导致妻子无法忍受丈夫的胡喝海摔,醉生梦死用那把诡异的弯月刀割腕自杀。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当丈夫看到一本古老的书籍才破译了重重谜团——原来几千年前两个女人争风吃醋造成的恶果。所以才会出现诡异的梦境,诡异的弯月刀,诡异的老婆婆,以及发生的一切。小说利用弯月刀,巧妙的推理制造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前后呼应,合情合理。小说向世人展示了一个道理,多少英雄淑女为情所困,为情而死,古往今来亦且如此。向世人敲响了警钟,具有一定现代意义。。问好林梢客老师。欢迎赐稿。【秋心】 【江山部·精品推荐1 】

1楼文友:201 - 08:50:57 一片惊心动魄的感情悲剧,却应验在一个无辜的家庭。佩服作者丰富的想象和大胆假设推理。问好。 秋心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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